“附近山上的树林里。那里没有工厂,也没有野蛮的孩子。她可以看到碧海与蓝天。”
凯因斯同意了。他抽走床单盖在棺材上,其实一条薄薄的床单不会有什么用,它还没有把棺材板盖按实了有效。
他在山上直接用了力量挖坑。安德鲁木然地看着,没有一点惊讶。
他们将棺材送进去,重新填好土,又替安德鲁太太竖了一个墓碑。墓碑上的字刻好后,安德鲁便抱着墓碑哭了起来。泪水与雨水融合,一起落入淤泥间。
安德鲁的衣服、四肢、脸庞全被溅上了污水。而从母亲身上传来的腐虫更无奈地被冲刷至下。
凯因斯一直站在墓前,等安德鲁哭完。
直到安德鲁放下墓碑,说出“你有什么要问的”话后,他才开口。
“你跟梅尔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认识是在一年前。那时我刚丢了工作,没有脸面回家。我就留在海港一直找啊找。我找了很久,面包吃完了,钱也用掉了。可还是没有找到新工作。疾病不断侵蚀着我的身体,我倒在路边,想着自己快死了。就在这时,那位大人出现了。”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圣洁与诱惑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他就像堕入地狱的大天使,降临于肮脏卑劣的人类面前。”
凯因斯静静听着,在安德鲁停下后又问,“他给了你什么?”
“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