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带进宫的婢女阿蓝,时时说起关于燕王的消息。
今天说燕王读书上进,被大本堂的师傅夸了。
明天说燕王武艺高强,百步穿杨,被皇帝赏了。
后天又说冬至日,皇帝到南郊祭天,太子及诸王随行助祭,燕王身穿衮冕,如何器宇轩昂。
“说得就好像你见过似的。”仪华笑她。
阿蓝局促道:“宦官宫女们都这么传。”
仪华收了笑,看着她:“我不信。有太子在,宫里怎么会尽传燕王的事?”燕王若张狂至此,盖过太子风头,那她嫁过去,岂不要像在家时日夜担心母亲出格言行触怒皇帝一般?
阿蓝红了脸道:“众人也说太子殿下好的,只是小姐要嫁燕王,婢子就只留心听燕王的事了。”
仪华道:“我未必有本事看透别人,至少能看得透你。阿蓝,你是不是私下与什么人传递消息了?”
阿蓝忙跪下,脸庞涨红,交待说是刚进宫时蒙一个小宦官照顾,熟络起来,消息都是从那宦官处听来的。
“哪个宦官?在哪宫承奉的?”
“刘禄存,燕、燕王身边的。”
幸而是自己先发现了,若哪天被外人抓包,要怎么想她和燕王?仪华气不打一处来:“进宫前我是怎么教你们的?在这宫里,要事事谨慎。你们一言一行,会被当成我的意思;我的一言一行,又会被当成老爷夫人的意思。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仪华平素温和,极少训斥下人,因此一旦板起脸来格外显得严厉,吓得阿蓝磕头道:“奴婢时时记得小姐的话,不敢妄为。旁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