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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华不作声,微微抬袖,从袖中取出一团纸给他瞧,又默默收起。
不是她不认为刘娥贤德,是这一节书不能抄。
若抄了,被皇帝探知,误会她有憧憬效仿、干预朝政的倾向,不会喜欢。
因此她连纸团都要收进袖里,不肯被有心人拾去做文章。
朱棣猛然想起,小时候有次在坤宁宫,母后问父皇“天下臣民今安否”,父皇闻言,虽没有冷脸,但明显笑容消去不少,打哈哈敷衍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最后母后回了一句,“陛下是天下人之父,那臣妾是天下人之母,为人母者怎能不问子女安否”,将父皇说通,但当时的微妙气氛一直牢牢扎根在朱棣心里,仪华适才的举动,将久远的回忆唤醒了。
朱棣不想将来和她做那样情深义重却终有隔膜的夫妇。况且徐氏的贤名他早已听闻,他隐隐期待她将来做王妃,能像刘娥那样,与夫君并肩而立。他不想将她羽翼摧折。
朱棣想将那纸团要过来。要过来,她自然就明白他的心意了。
但又怕宫人传说他们“私相授受”,有损女儿家清誉。灵机一动,依旧打着官腔说道:“你的字,秀丽中自有风骨,这段书好不容易抄的,可惜了。我私心里觉得,母后见了这段定会喜欢,我抄来献给她老人家罢。”
同一件事,她做,和他做,落在皇帝皇后眼中的观感不同。
他和五弟,与仁宗身世何其相似。这段书由他来抄,养育他的马皇后看了,必当欣慰。就算皇帝知道,也只会看在他与皇后母子情深,不会做别的追究。
“太后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