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看着与以往没太大差别,就只是瘦些……哥,我说句话你别恨我。我从小没见过咱们娘,是喊孙娘娘‘娘’长大的,这次若是,若是她也……”说着便带了哭腔。后几句他原本想忍着不与朱棣说,不愿勾得兄长跟着伤心,但这宫里,除了同母哥哥,他还能向谁说?
“我懂……”朱棣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头:“孙娘娘疼爱你,于你,于我们兄弟都有恩,你好好尽孝,就当是——向娘尽孝吧。回去罢,好生侍奉孙娘娘汤药,读书上进,她看着高兴。”
朱棣和朱橚分开,去皇后殿里。才寒暄了几句话,马皇后见他心神不宁,索性将话说破:“昨晚的事,你父皇知道你和徐氏清白,你不必怕。这话,我也同徐氏说过了。”
朱棣道:“终究是儿子不好,牵连徐姑娘。”
皇后抚着他额角,柔声安慰道:“夫妇一体,经了事儿,情分才越深。徐氏虽年轻,是惊得起风浪的,这次的事,也定得住。今儿还去御书阁抄书呢。寻常姑娘,风口浪尖上,避嫌都来不及,她就有这个胆识。大大方方去了御书阁,这下谁还敢说她什么?唉,只是你父皇,又造下了杀孽,可怜那几十个无辜的小火者们。娘已经悄悄安排下去,给他们家人送了些宝钞。阿弥陀佛。”
朱棣也跟着闭目合掌念了一声佛号。
听说她没受到惊吓,他稍稍安心。
朱棣略坐了坐,便告退,犹豫一番,还是决定往御书阁去。
午后北方飘来大片彤云,一面出着太阳,一面又洋洋洒洒落下细雪。寒滋滋的风,分外萧索。
上次在御书阁见着她,一见如故,把他高兴得整夜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