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来,两人其实前天晚上才见过,当时他一路送她回坤宁宫,也说了想见她的话。
朱棣意识到这点,从耳尖红到耳根。
然而不只朱棣,仪华也觉得像阔别已久似的。
于是她回身,微笑着凝望他的黑眼睛:“今儿晚膳,皇后娘娘说要用冬笋扁食(水饺),还有鹅脆掌和糟醃猪蹄尾。殿下也一同来用么?”
“来。”
于是仪华又福一福身,告退。
朱棣上楼找着仪华圈出的诗,自是甜蜜又哀愁。
他从没在男女之事上动过心。这是他第一次。
见了仪华,他才知道,原来男人心悦一个女子,是这样的。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从前读情诗,只觉得无聊,笑文人穷酸、无病呻/吟。如今轮到自己头上,只恨古人不多写几首。
他脸皮薄,论事滔滔不绝,谈情却不擅长直说。说“想见你”是他的极限,是因为想念极了,在脑海终日萦绕回响过无数次,才冲口而出的话。
借着旁人作的诗,含蓄蕴藉,他才传递得出更多心声。
然而诗终究不够。再怎么借诗词传意,都不如见着她。
伊人一面,一面解相思。
赶在晚膳前,朱棣回坤宁宫皇后身边,说跟母后一同用膳。
皇后笑道:“数你鼻子长,闻得见饭香味儿。下午和徐丫头做了些扁食,正想叫人去传你,你就自己来了。”
朱棣笑道:“儿子有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