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像发疯的没头苍蝇,到处乱闯,毫无方向。
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天都黑了,秦王甚至派了一队人出府去寻。这时忽然脑海灵光一现,回身往寝殿奔去。
进寝殿,拐入内室。贴墙一排一丈多高的紫檀木雕花大柜。
秦王不许左右跟来,自己踱到柜子前,轻轻道:“观音奴,你在里面,是不是?”
他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仔细听,听得见柜子里极轻极轻的啜泣。
她在这里。
她没有别处可去,只能回这里躲避。
秦王去拉柜门,拉开了一扇,另一扇被她死死扣着。她就抱膝缩在那扇柜门后,不肯出来。
他并不与她争,轻轻地将柜门送回,给她一片安全的黑暗以藏身。
“观音奴,你不要怕。虽没有了哥哥,你还有我。”朱樉说:“我从今起,学蒙古话。可惜笨,学得慢。学了下句,就忘了上句,待到学成,或许那时我已经成了老头子。所以我让奥德教我一句,最紧要、最用得着的——我中意你。比强姆得孩史代。观音奴,比强姆得孩史代。比强姆得孩史代……”
他喃喃地重复着那一句,嗓音粗却温柔,不厌其烦。
终于,观音奴推开柜门,扑进了他怀里。
朱樉拥抱着她,像是要将所有悲伤挡在怀抱之外:“不要怕,我不会抢走你的奥德,我要做你的奥德(蒙语‘星星’),做你的萨尔(月亮),做你的……叫什么来着,纳尔(太阳)。”
“比强姆得孩史代。”这是她嫁给他以来,第一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