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她一番美意,便安置了。
结果刚躺下就总惦记着仪华半夜抽筋,又叫人点灯穿衣服,回仪华那里。
仪华也还醒着。
自从肚子日益膨胀,沉重到再也不能舒服地平躺着睡,她便只能侧卧。朱棣向来爱从背后抱着她睡,因此她就轻靠着他胸膛,暖和又踏实。肚子里孩儿乱动、不许她睡时,她向朱棣抱怨,他就说些话来哄她。他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像有一种催眠的魔力,像能把肚里孩儿一同哄睡似的。
今晚乍离了他,她也很不习惯。
听见朱棣回房来,仪华又高兴,又忸怩。
“四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身上没有胰子味儿了。”
“还有——”
“长庚和禄存都闻过了,没有。”
朱棣脱了鞋袜倒在床上钻进被里,胳膊松松地环在她腰间。
熟悉的温度和呼吸节奏瞬间萦绕着她。
“分开睡嘛,不然你整夜睡不安稳。”仪华见他耍起赖皮,只得说实话。
“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仪华还要劝他,朱棣道:“你若不想我半夜不放心你总跑来看,便让我陪你罢。总之分开也睡不好,一起也睡不好,何不一起呢。你睡不好,我也睡不好,这才叫同甘共苦么。”
他绕口令似的这一串说下来,仪华忍不住笑了。
她满足地阖着眸子窝在他怀里,说她其实喜欢他今日桂花胰子的气味,香喷喷的。
“四哥,下回,不许长庚和禄存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