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儿终究是闲不住的。过了不到一盏茶,小东西又抬起脚来,小手扳着,想送进嘴边啃。手脚力气不够,小胖腿小胖胳膊晃来晃去好久,才如愿将大脚趾送入口中。
仪华轻轻推朱棣道:“四哥管管她。”
朱棣刚被她坑过一次,笑道:“别想我再上当。我才不做恶人。”
“自古都说要‘严父慈母’么……”
朱棣笑道:“那是教子。女儿我要宠着,要管你管,我坚、决、不做恶人。”
“儿子女儿都要一样好好教养,不能将女儿惯坏。四叔——”
仪华嗓音一软,撒起娇来。朱棣一丝一毫都招架不住,不由得喉咙一干,咽咽唾沫,只得任劳任怨,再次按媳妇的吩咐,艰难地跟还不懂事的女儿搏斗,不出意料地将枣儿惹哭,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重新逗笑。
枣儿屡次想啃手啃脚,朱棣每次都要来管,恶人做得多了,枣儿一度不要朱棣抱,一抱就哭,临睡前才重新接受了这个爹。
夜里枣儿给奶婆抱去哄睡,朱棣和仪华安置,朱棣想起白天的事,心有余悸地叹道:“幸亏我枣儿心胸宽广不记仇,真是我的好女儿。”
仪华笑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儿还不太能记事呢。白天的事,夜里就忘,今天的事,明天就忘。”
朱棣又气又笑地拧她鼻尖:“那你还非要推我来做恶人?”
仪华笑道:“万一枣儿随她爹爹,天资聪颖,异于常人,记性好呢?我总要提防着么。”绕着弯儿把朱棣夸了夸。
朱棣被她夸得很受用,一面说“休要口蜜腹剑哄我”,一面绷不住脸,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