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呢。”虽然嘴里贬低,小小风月之事倒不减他对六子的喜欢。
皇后掩口笑道:“你当年在义父面前不也规规矩矩的,谁知道你……”
皇帝深色的面孔涨红:“我老朱当年可没到处招惹小姑娘,我只招惹了你。”
皇后垂眸含笑,不再捉弄他。
不知为何,她想起淑英。虽然淑英来,已经是他们成婚很多年后的事了。
她又想起胡月珠。
胡月珠正盘坐在佛堂的蒲团上诵经。
朱桢跪在门槛外,说刚给帝后请安回来,得了哪些赏赐。
“父皇夸儿子带兵带得好,赏了缠枝花果金腰带扣、如意云纹金马鞍、还有御窑烧造的釉里红大盘……”
他将所有赏赐之物仔仔细细都说了一遍,口头列了长长的一张单子。
但直到他说完,母亲都没有回话。
木鱼声声,念经喃喃,未曾间断。甚至手指捻过念珠的节奏都不曾有任何的停顿,母亲仿佛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就算是对着间空屋子说话,空屋子尚且会对他的话音报以回声。母亲竟如此无动于衷。
虽然,一如既往,他本该习惯的,本不该抱有任何期待的。
朱桢像是跟母亲置气似地,执拗地跪着不起身,定定地望着母亲的背影。他一定要等到母亲回应为止。
直到香案上一只陈旧的梅花纹银香插上燃着的那炷香“吧嗒”断掉一截顶端已经燃尽的香灰,胡充妃淡淡开口道:“跪得腿麻,都不知道起身么。非要人开口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