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女欢好是人间极乐,于这两人而言,却是苦多甜少。
若是两人已有多年的情分,情深意笃,即便房事不偕,相互担待克制,也就罢了;偏偏这两人,婚前从未见过,并无交情,夫妇两人没有床笫之乐做粘合剂,终日枯对,无话可说无事可做,日子久了便相看两厌。
秀竹会作诗,清新淡雅,却不合朱橚胃口;朱橚通文史,博学多才,秀竹却更欣赏纵横沙场的尚武男儿——她正与其姐相反,冯秀兰整日暗暗嫌弃常茂肚子里缺墨。
这是天造地设不该做夫妻的两个人,不知月下老人为何要牵成这段红线。
妻子没有过错,朱橚没有理由休妻,也不忍心。
可是才新婚几日,便预见到之后几十年的相敬如冰,朱橚未免灰心丧气。
秀竹则认了命。
她自知没有改嫁的机会,便一门心思想将眼前这个丈夫牢牢捏在手里。她有个好榜样在前比照着:姐夫再看姐姐不顺眼,还是让姐姐掌家。
朱橚在凤阳燕王府住时,眼馋兄嫂恩爱,盼着成婚,待到成婚,却是一场希望落了空。
朱棣看在眼里,夜间不免对仪华感慨,说要帮阿橚物色一个合他心意的美人。
仪华奇怪道:“人家新婚燕尔,四哥怎么就想着物色新美人了?”
朱棣道:“他两人合不来。”
仪华叹道:“可是才新婚没几日,就纳新人进门,要置弟媳于何地呢。”
朱棣道:“我有分寸,此事自是要缓缓地办。”
仪华没再说什么,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