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你就会想知道更多。等你知道她是魏国公府的家生奴婢,她爹娘都在府里当差,知道她大名是娘娘赐的,知道她从小侍奉娘娘长大,是个痴心女子,满心里都只有娘娘,连娘娘练字的废字纸都捡起来当宝贝收着,那你就把这个人给彻底记住了。等到咱们这些命比纸薄的人,在主子们三言两语间顷刻烧成灰、化成烟,散得干干净净,却还记得彼此名字,岂不徒增伤感。”
“日子过得这样慢,心里总得有个寄托不是——你别瞪我,俩大眼珠子跟猫头鹰似的反光——我可不像你。我只是自己在这儿偷偷地想,我可没去招惹人。”
“我盼着你去招惹呢!免得阿绿误会对她有意思的是我,再对我动了心,那可怎么整?”
“我呸,阿绿姑娘会对你这么个东西动心?”
禄存反呛道:“阿绿姑娘不会对我这么个东西动心,难道还会对你那么个东西动心?”
长庚一声不吭。
禄存道:“正是知道她们不会对咱们这样的人动心,我才敢去招惹的。宫里府里,日子一样无聊,人家把咱们当消遣罢了。我看以咱们王妃的菩萨心肠,这些姑娘们,过几年都是想放出去嫁人的,不会等到四五十岁才放。你看晋王府的潼君,多好,还正青春就放出去了,带着主子赏的首饰衣裳走,模样漂亮又有钱,还见过世面,外边多少男人抢着娶。将来生儿育女,儿孙满堂,多好。她们出去了,过上了好日子,是绝不会再记得咱们的。”
长庚沉默无言许久,“嗨”地笑了一声。
禄存也一笑。
笑过了,禄存逗他:“哎,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打听得阿绿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