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略略恭维几句便罢了,私下扯着谢夫人说小话:“封国公本就比旁人家晚些,也不嫌丢丑败坏。他家的赐诰里,皇上还重提汤和以前犯的错儿呢,这般敲打,他们还不知道收敛。”
谢夫人本想附和几句,想起今日来时徐达在轿子中千叮咛万嘱咐,请夫人千万千万谨言慎行,少开金口,于是便只笑笑,不说话。而且徐家和汤家,关系到底比与冯家亲密些,按远近之分,谢夫人不愿同冯家议论汤家。
这时晋府左相谢成的周夫人到,也挤上来冲着胡夫人啧啧夸赞。
谢夫人素来看不惯妾室上位,终于忍不住,跟何夫人咬起耳朵:“听说,老汤这一两年,隔三差五,就纳妾。做侯爷时就如此浪荡,终于封了国公,岂不敞开了肚皮拼命地纳?”
何夫人一双杏仁眼一面瞄着左右,一面嘀咕道:“可不是。我听我家老冯说,老汤就像被妖怪附了身,突然间转了性儿似的。去年,光是老冯知道的新小妾,就添了四五人,算下来,每两三个月就纳一个新人进门。”她自家妾室成群,想想就堵心,但看着别人同她一样惨,比起惨来,好像自己呼吸都顺畅了。
倒是谢夫人咬牙切齿道:“这些糟老头子,贪心不足,就不怕被这些年轻少艾的狐狸精给吸干了!”
“谁说不是呢……”
谢夫人心想,或许胡氏表面风光,心里苦呢。既如此,想来自己也不必十分与她在衣着上攀比。且不说论军功,徐达远在众人之上,单论徐达不好女色,知道疼人,当初纳妾,也确实是被迫,老徐在这群色痨子男人里头,就实在是出淤泥而不染。
但谁也不知道胡夫人心里究竟苦不苦,应酬场上,都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