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
“头可真大。”她现在敢于“没大没小”地打趣他。
“不好?”
“好。”她笑道。说到底,她本就是个惯于直言的人。
朱标嘴角便勾一勾,吃了糖似地微笑。
潇虹摸一摸他嘴角,说道:“长大之后就没再回过凤阳。算来,快有二十年了。”
朱标笑道:“乍一听‘二十年’,好像咱们年纪都很老了似的,不敢相信。但仔细算来,还真的是。毕竟自从父皇攻下应天,咱们就都搬走了么。”
潇虹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发髻解开,簪子拔掉,一边用手梳理他的长发,一边跟他说着家常闲话:“是呀。打那之后,妾可是一次都没回去过。倒是徐氏她们有幸回去过几次。不过咱们小时候住的那些房子,大概都已经没有了吧?”
“还在呢。爹不忘本,专门命人看护着,不许拆。估计等雄煐他们长大了,还要这些小家伙们回去看看,教他们知道创业艰难。”
“嗯,是应该如此。孩子们从小在宫里娇生惯养,没吃过半点苦头,若不仔细教他们,恐怕要以为这江山随手可得,不懂得珍惜。”潇虹道。
“我这趟去凤阳,待的日子浅,不好堂而皇之地带你。等雄煐再长大些,我便用这个理由,带你和孩儿们一起回去看看。”不必她明说,他便从她那几句话里,听出了她对凤阳老家的怀念。而且妻子入宫多年,属实在深宫憋闷太久了。
“谢殿下。”潇虹笑道。
她的手一下,一下,轻柔地没过他的头发,手指像墨色江河中起伏的芦苇,在波流中摇曳出缠绵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