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夷临终的话,蓦然在仪华脑海回响。
她斟酌着措辞,轻轻说道:“四哥,我学吹箫,并不是为了取悦你。”
“我知道。是为了明日的聚会。”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仪华难得地流露出一点点焦急。她想让朱棣明白她。别的人可以不懂她,但她唯独希望他懂。她不想蒙蒙混混地与他过日子,她想要的是“明白”和“懂得”。
“四哥,以前,我和三嫂一起合奏,她吹箫,箫声比琴声辽远,就好像可以延伸到一个更高更广,更大的世界。四哥,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很大的世界,装着大明,装着百姓,装着父皇母后仪华和枣儿。仪华也想有一个很大的世界,里面装着四哥,但又不只装着四哥。仪华,仪华……不想只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好女儿,虽然身为女子不能出去做官打江山,但仪华心里……”她努力搜刮脑海的词句,欲形容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却发现词穷。
朱棣静静等了她片刻,说道:“我明白。”
仪华侧身望着他的黑眼睛,心头像是有一团纷乱的生丝,被他极细致地理顺,熨帖。
“仪华,你今日说的话都对,是我不该小瞧你。你是你,你爱我所以用心照料我起居,愿意花心思哄我高兴,但你的日子并不是围着我转的,你有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果真把她的话替她说了出来。
语言无从寄托她心底翻江倒海的感受。仪华轻柔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朱棣后知后觉地为先前掏心窝子的话感到一丝丝害羞,有些难为情,于是决定皮一下,笑道:“不过我也有一番话想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