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臣服于父皇,忠心办事即可。儿子从未想过‘压不压得住他’,一时难以答父皇的话。”
皇帝嘴角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没再说话,放他走了。
胡惟庸其人,确实不好压制。他不光有大才,有大志,还有大胆。
有这三者,做皇帝都够了。
若说忌惮,别说是当今圣上,就连朱标自己,私下里也难免忌惮他。
但眼下大明肇始,天下久经战乱,百废待兴,还需用此人处理大小政事,故而要容着他。
况且朱标受儒家熏陶,深信为人君者当以德服人,待到他日,自己的德行足以服众,那么群臣百官心之所向,胡惟庸未必敢造次。再不济,他自信并非软弱人主,自有驾驭拿捏众卿的本事。
但他这番思量,却不能对父皇全部和盘托出。丞相位极人臣,一个人是否适宜做丞相,不是太子方便评判的,他只敢评胡惟庸其人,却不敢评胡惟庸其位。
皇帝不是冷落徐达,而是要动胡惟庸。那天只有父子君臣二人的谈话,向朱标释放了明确的信号。
丞相的位子不好坐。朱标不由得联想到了杨宪。
洪武三年七月,杨宪担任中书左丞,因李善长劾其“放肆为奸事”而被杀。但到最后,杨宪究竟犯下什么“奸事”,无人知晓。说到底,不过是皇帝不能容他。李善长自以为利用皇帝的心理除去政敌,殊不知自己才是皇帝手上的利刃。
朱标私心以为,胡惟庸做得丞相,那便才尽其用,只要不谋反,人孰无过,德行上的缺失可以申斥他令他改正,大可不必因此而贬他或者杀他。然而父皇迟迟没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