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你怀着栗子,怕你伤神,所以岳母的事一直瞒着你。其实刚出事时禄存就将消息报上来了,我也当即叫人去查,查出幕后主使确是胡惟庸,证据确凿,毫无疑问。父皇有仪鸾司,查到得只会比我多。我揣摩着,父皇迟迟不动胡惟庸,只是因惜才而犹豫罢了,况且他位至丞相,朝廷重臣,要动也需要些筹备。等父皇真正下决心动他时,恐怕要处理的,不只是他一人这么简单——胡惟庸向来在朝中拉帮结派,已经树大根深,以父皇做事做绝的性格,若要铲除他,非连根拔起不可。禄存与乾清宫几个内侍交好,听说父皇曾经问大哥,‘自忖能不能驾驭胡惟庸’,现在大哥病成那样,父皇动手之日恐怕近了。你不要怕,胡惟庸不能再伤害岳父岳母了,岳母的仇不久之后父皇自会替你报的——胡惟庸敢对岳父用毒,多少触犯了父皇的逆鳞。父皇还是爱重岳父的。”
朱棣只当她是担心父母被胡惟庸谋害,故而将这一节说给她听,却歪打正着,回答了她真正忧虑的问题。
仪华听他低声说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此话当真?”
“瞒你归瞒你,我几时骗过你?”
既然皇帝的冷淡回应不是要对徐家开刀,而是要动与徐家敌对的胡惟庸,那么意味着徐家至少暂时是安全的。仪华轻轻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
然而新的疑虑又冒出来:朱棣的眼线,竟然已经安插到皇帝身边了。这是她从前所没有想到的。
“四哥,你去探父皇的消息,若被父皇知道……”
“我日常并不会一直盯着,只是有事时才叫禄存动用他的人脉罢了。”他的话不假,不算骗她,却也藏着另一桩心事,一桩还没有准备好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