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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竹这通突然的哭诉,将仪华吓了一跳。她从前知道这个冯家幺女多愁善感,却没想到她心里竟压着这么多委屈。
枣儿在一旁见了,轻轻扯着秀竹的裙摆,脆生生唤道:“婶婶,婶婶不哭,枣儿拿虎眼糖你吃。”又叠声叫阿苏给她拿糖来。
若枣儿在,秀竹必然有许多话难以开口,仪华便弯腰摸摸枣儿的头,笑道:“枣儿真乖!枣儿亲自去拿糖,顺便再给婶婶挑选些别的点心来,好不好?另外,婶婶哭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连爹爹也不能告诉,好吗?”
“好!”枣儿点点头。
仪华冲着阿紫使个眼色,阿紫会意,带枣儿出去。
仪华则挽着秀竹改去内室说话,柔声问她最近怎么了。
“说是‘怎么了’,其实也没什么。不知为何,自从孩儿生下来,娘家母亲姐姐都说我的日子有了盼头,我却时时想不开,总觉得活着没意思。无论吃什么、喝什么、看什么书、听什么戏,都觉得没意思透了。”
“怎么会这样?”仪华诧异道:“果真没有什么人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么?”
秀竹摇摇头:“除了多出一个小孩儿,什么都和从前一样。有燉乖巧不闹,错也不在他。大概是我变了,所以才看什么都觉得心里难受。每日在家躺着,明明太医说我身子没毛病,我却好像心死了,连坐起来都没力气,整个人像具烂透了的死尸。平日里娘家人要见我,我都推托不肯,因为心里不舒服,起不来,也不想梳洗。今日若不是嫂嫂叫人来接我,车马已经备在了王府大门口,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否则恐怕日上三竿还蓬头垢面躺在床上。这样的日子,连我自己都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