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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盼着胡惟庸速死。最好是嘴里塞着帕子死。否则这个人张口,还不知道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来。
大臣们无非那几样罪名翻来覆去说,无甚新意。皇帝起初还乐意听,后来因天寒,城楼取暖终究不及宫中,于是起驾返回乾清宫,留下寒风里一帮审案审得热火朝天的大臣。
如此审了四日,到正月初五。
皇帝下令将胡惟庸还押,命仪鸾司:“给他一支笔,让他写,谁是同党。他现在,应该愿意写了。”仪鸾司领命,皇帝叫住他,补充道:“纸管够。”
胡惟庸先前是不惜拉着满朝文武为他殉葬,但经历了这整整四日之后,他一定很想这中间的某些人死得越快越好,而这部分人多半是从前最讨好逢迎他、最与他勾结的。
谁不恨背叛呢。比起来自敌人的明枪暗箭,更无法原谅的,是来自同袍的背叛。
不出意料,胡惟庸写了整整两个时辰。
厚厚一沓名单送到皇帝手里,按官位从高到低列好,罪行亦清楚缀在姓名后面。
同日,群臣为胡惟庸议罪的结果出炉,胡惟庸的罪行也是写了满纸。
两份罪状摆在眼前,皇帝虽然有愤怒,恨大臣们背着他搞些小九九,但又不免为自己的手腕得意:轻轻松松,便得了这两份罪状,近乎不费吹灰之力。
罪状捏在手里,便更容易操纵大臣。想要他们活,便要他们活;几时想要他们死,也随时可以让他们死;想让他们做什么,他们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不再有。
皇帝看了一整日的字,边看边盘算,看得乏了,夜里来坤宁宫和皇后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