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手中的酒杯没能握住,跌落酒桌之上撒了一桌。
“哎呀,不喝也不用如此暴殄天物吧?”
穆宴边说着边出手帮我收拾桌面,免得酒水溅下来打湿我的公服,待略微收拾妥当后,又重新给我置了杯酒,放在我跟前。
瞧着我脸色不对,担心我这廋弱的身子骨莫不是犯了什么陈年旧疾,忙关切地问了一句,道:
“大驸马,你没事吧?”
原来,竟然是这样么……
是啊,我应该早就猜得到的,他曾是太子的太傅,与琬儿认识也在情理之中了。那么,太学馆授课那次,想来那日逸仙会的贵客便是琬儿了,所以才会有那日的馆外相遇是么?
难怪啊,难怪上巳节那日听过逸仙的弹奏之后,便觉得这音律有似曾相识之感,原来,他竟然是琬儿的师父!
这般说来,他们两人的羁绊,竟已如此深沉了啊,那我,又算什么呢?
鼻子一酸,两眼一红,一把执过酒杯,苦笑一声,说了句,道:
“我没事儿,不过是……犯傻罢了!”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等到这香甜甘醇的美酒入了喉,我却被呛住了,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穆宴被我这神神叨叨的样子给吓怕了,忙帮我拍着背,想着这样可以让我好受些。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我好多了,不用担心。旋即执着空酒杯,愁眉苦脸地看着穆宴,问道:
“这是什么酒啊?你不是说入口绵、落口甜吗?可为何,我喝着却是满口的苦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