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孟平手下的赵莼,此时方缓缓舒出口气。
她一连随着白鹿奔袭一二百里,察觉身后再无杀意追及,这才顿足止步。遁离时未有精力察觉周遭景象,如今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到了一处鸟兽和鸣的清幽之地。抬头能望见半壁天空,葱郁树木遮掩而来,周遭有溪水潺潺经过,虫栖木,鹿饮溪,鼠兔肥硕,在林间欢叫不停。
赵莼自不敢轻易失了警惕之心,毕竟此处纵然清幽,但仍处在苣山之内,若遭孟平察觉,对自身处境亦是不妙。
她左右环视一番,见孟平始终不曾赶来,不免心中疑然,遂试探着以神识向周围探去,后展颜一笑,目光微亮道:“原是天地自成一方屏障,实可谓鬼斧神工。”这处地界较旁处更为低平,似天坑般微微凹陷下来,四周树木又分布紧密,山水相合不说,灵气也远甚苣山其余地方,如此种种齐聚一处,便在半坑上自成一方山水气相的屏障,故才叫孟平觉察不出。
不过此番失手,对方必然心头不甘,如若就此细致将苣山探查一遭,她恐怕也避之不过。如此便是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白鹿觉出赵莼眼神微凝,亦停了脚步下来,伏低了脑袋道:“恩人,这处虽有山水屏障掩迹,却终究算不上安全,还请您随我前来,我自有法子将您送出苣山。”此事因它而起,才叫赵莼与孟平生恶,白鹿对此感激涕零,亦是愧疚难安,如今见恩人有难,自然愿意现身报恩。
赵莼眉头一抬,倒不想重重阵法下,白鹿竟有进出苣山的办法,而眼下尚有追兵在后,困在苣山无异于自取灭亡,若能赶紧出去,自也是好的。她欣然应下,当即随白鹿继续行进,过不得三五刻钟,即见白鹿停在一方洞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