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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震心有惧意,对赵莼所问自然知无不言,见她问起郡守府内一位郑姓教习,便连忙绞尽脑汁回想此人面貌,可惜经年旧事太过久远,无论他如何细想,也难以忆起此人究竟去了何处。
倏地,庞震身躯一颤,语气猛然抬高几分,道:“若说那位莒国来的教习,我倒没什么印象,可……之时,国都有人来接走了名郑姓女子,算算年纪,与你说得那人正好能对得上。”那支吾不清之处,正是他当年对赵家上下赶尽杀绝的时刻。
“国都?”赵莼正襟危坐,凝眉问道,“可知是什么人?”
“姓周,从前楚国都城的大族。”庞震应道。
赵莼当即松了口气,心中已有想法成型。她握着袖端站起身来,嘴唇微抿,向庞震摇了摇头:“虽说我与赵家亲缘浅淡,不至为其背负血海深仇,但你赶尽杀绝,鸠占鹊巢之举,实在也说不上无辜。”
庞震双眼瞪起,还未觉察出赵莼话中深意,下一刻便见对方纤指朝自己眉心一点,霎时间全数知觉即消弭而去。
待从椅上软倒在地后,已然一副眼神涣散,生机已绝的模样,赵莼心中一动,若无若无听见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被抽离而去,再看赵家府邸时,种种怀念之意便都烟消云散,如同从未来过此处一般。
她知道,这是与赵家亲族的尘缘已断。
不过赵莼仍能察觉,自己在飞葫小世界的因果还未彻底了结。这恐怕是因为生育她的李娘子早已病逝,对她有养恩的乳母后来也离开了郡守府,算算年纪,应当也是归了尘土而去,是以生养之因果不在赵简,或者说,不重在赵简身上,而若无这层血脉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