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逃都是一场豪赌。
她赌赵莼真如她所想那般恩怨分明,因为蒙受过陈家老祖的指点,不会对她二人痛下杀手。
而这,也得是在陈潮生动手之前!
“阿兄,你想害死妹妹我吗?”陈婉君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就如往常一般,略带打趣地嗔怪了一句身边之人。
只是陈潮生早已一身冷汗,神情恍惚地立在当场,似乎现在才刚刚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做出了一件追悔莫及的蠢事。
……
窗棱下的花大抵是要死了,细弱的茎干无力地垂落下来,两个干瘪的花苞吊在上头,像冷风中摇摆的灯笼。
屋中人撑着下巴在看,又百无聊赖般拨动起额前的乱发,忽然间,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开始剧烈起伏,一股酸楚的痛苦忽然浮上心间,然而却无根由,叫人无端心慌。
屋外的侍女听见了什么,偷着窗纸能看见一个晃动的人影,在恭敬地问道:“姑娘怎么了?”
倏地,这股异样的痛苦在一瞬间烟消云散,王月薰摇头说没事,心下却觉得惊异。只因在这痛苦消却之后,那困扰她数月的暗伤忽然开始消退,一股蓬勃的力量自此充盈在丹田,犹胜以往。
她高兴地站起身来,用双手轻捂住脸颊。
沉疴尽除,此本该为一件值得欣喜的事,但为何……
为何她会如此痛苦呢?
王月薰松下双手,然而掌心之间,已是一片水意。
……
层层殿宇之中,交叠的屋檐投下浓重阴翳,数道身影从中穿行而过,尽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