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进入亭下,那女修便突然驻足,偏头对身边半大少年低语几句,随后又见她递给对方一枚小小瓷瓶,少年接过此物后,神情便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许多,只恨不得磕头言谢才是。而在此之后,他便立在亭外,不与女修一起往亭中走了。
岳涯细细端详过女修相貌,心下已然有底,他也不在亭中枯站,当即便抬脚迎了上去,拱手做了個长揖,道:“众剑城管事岳涯,见过府主。”
“你见过我?”
赵莼略一抬手,便将面前真婴虚扶起来,她一面询问,一面又示意岳涯随她往前同行。
“我等为府主做事,自是要熟记府主形貌的。”岳涯低声答道,因急着上前迎接,却未来得及把亭中之物收起,眼下一看酒菜都在,便难免有些红了脸。
好在赵莼却不在意这个,她随意择了处地方坐下,又叫岳涯不必拘谨,等二人对坐亭内,便见她正了神色问道:“故如今丰德斋内,是你在主事?”
“却非如此,”岳涯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手下管着的,只是众剑城一处的生意,算是分堂管事,上头的大掌柜才是主事之人,我等也只是听吩咐做事。
“不过大掌柜闲暇甚少,难以顾上每一处丰德斋的生意,所以分堂之内,大多还是由各家管事做主,北地之中每年交上一次账目,供大掌柜查阅,而我等南地中的,则可以三年交一次。”
他口中所说的大掌柜,应当就是沈青蔻本人了。
赵莼一直晓得,丰德斋在沈青蔻手中犹如藤蔓一般,在苍茫大地蔓生出了诸多枝节,却唯有在今日见到岳涯时,才终于对此有了些实感。在进入众剑城的丰德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