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前,顾言白站在老家的屋顶上,站在母亲曾经跳下去的地方,然后低头,望着荒芜又寂寥的地面,心情无比沉重。
要跳下去吗?他想:也许他早该跳下去了。
在母亲发现他真面目的那一刻,他就应该和母亲一起死去。
反正本来他也不想活,他没有正常人类所拥有的感情,所以他也不会觉得疼,也没什么求生欲,死亡对他来说,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是一件非常无所谓的事情。
反倒是活着比较麻烦,要处理很多事情,完全不如死亡来得干脆。
顾言白抿了抿薄白的唇:真是奇怪,死亡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只要跳下去,就可以结束一切了,他的痛苦可以终结,而他死后,笙笙的痛苦也可以终结。
笙笙说过,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了,那么他跳下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完成了笙笙的愿望,确保了她这辈子,真的永远也不会再见到她。
你看,这明明是一件简单,且对他们两个人都有好处的事。
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却始终无法迈出那决定性的一步,像想象中那样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为什么,每次他幻想自己跳下去的场景时,脑海里总是会莫名其妙的闪现过笙笙的模样?
笙笙的笑,笙笙的温柔,笙笙在家里忙前忙后的样子,笙笙关怀他时看向他的温柔的眼神……
那些曾经一起生活过的画面,像老旧的幻灯片一样,一张一张的在他眼前放映,于是他没办法毫无牵挂的离开。
眼睛突然湿润了起来,有什么陌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