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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顾言晟突然笑了。

杜笙笙觉得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便忍不住问道：“顾大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路上的时候，你跟我讲昨晚发生的事，我当时表面挺轻松的，其实心里咯噔了一声，因为当时的我百分百确定，杜东胜肯定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顾言晟垂下浓密的长睫毛，他浅浅的笑着，目光里是少有的欣慰的表情：“可没想到，杜东胜还活着……”

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且厌世偏激，从不考虑后果的弟弟，在无比愤怒的情况下，居然手下留情，没有杀了杜东胜。

“知道弟弟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后，我也读了一些心理学相关的书，书上说，绝大多数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最后都会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而且还有很大的概率会变成连环杀人犯。”

“因为他们没有感情，只有在剥夺他人生命的时候，他们才能感受到，一丝感情的波动，所以很多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在第一次伤害别人后，就停不下来了，他们会越来越渴望鲜血，渴望杀戮……”

说到这里，顾言晟停顿了下，他扭头看向杜笙笙，然后唇角噙着的，那浅浅的笑意，终于流进了他寂寞的眼睛里。

“可是笙笙，昨天晚上，我弟弟他控制住了他内心的杀戮，他放过了杜东胜。”

杜笙笙猛地愣住，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无比复杂的感情来。

说不出来，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整颗心脏，就仿佛被泡进了柠檬水里，又酸又涩又涨，一时间好想哭。

“是你改变了他。”顾言晟凝着杜笙笙，一字一顿无比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