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竟然遭到了拒绝,而拒绝他的,不过是个身无半分功名的平头青年。李缜养尊处优四十余年,除了父亲与太子,谁曾对他有过如此违逆?!此时,李缜一张不怒自威的脸上,更是罩上了一层严霜。坐在西首的薛涛,不觉心头一凛,仿佛亭子外面的世界,一下子从晚秋过渡到了寒冬,那一阵阵的寒意,铺天盖地袭来,吓得这位在军中素有威名的武将,当此际亦是噤若寒蝉。
“你也不必过谦,本王这可不是在与你商量!你若是嫌官小,以后,自有的是机会……”李缜沉默了一会,终于又开了金口。这次他的话,等于就是在明白无误地告诉徐无病,用不了多久,你的官职品阶,就会步步高升……
“启禀魏王殿下,无病少读诗书,最是仰慕五柳先生之高义,平生之夙愿,便是躬耕于林亩,与草木为伴,怡然于山野,自得其乐,至于肃立于庙堂之上,日受驱驰,朝夕惕厉,实非无病之所愿也……”徐无病拱手作答,神色间坦然自若。
“那你就‘自得其乐’去吧!”李缜噙了一口茶,将茶盏随意一丢,用力大了点,那茶盏从石桌子边缘掉落下来,“啪”地一声,这钧州官窑产的青瓷鹧鸪纹黄金盏便跌得粉碎。
侍立于假山下的魏王府总管马华成,见状急慌慌地跑了上来,接连用眼神示意薛涛,赶紧将人带走。
薛涛见状,知已无法挽回,遂起身施礼,带了徐无病就走。无病在离开亭子之时,依然向李缜躬身施礼,道:
“草民告退!”
李缜顾自拿着书,凝神观看,对于薛涛与徐无病的起身退去,他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仿佛这两个人从未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