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讲出,这许多的门道……
“高良士,你把朕剩下的那九坛‘玉壶春’……过一会儿全数给徐卿送去!……”李重盛吩咐道。这位老皇帝目下的心情,是着实地感到兴奋了,这兴奋中有三分的有趣,七分的欣喜……他御宇天下七十年,身边的人要么拘谨失措、要么奴颜卑膝,尽是些口是心非之徒,就算他高良士——一个尽心竭力地服侍了皇帝四十余年的内廷大总管,平日与他说起话来,也全没有这样的兴致……
“还有!……刚才徐卿说的那什么……六十年的老‘凤酒’……你也去弄十坛,朕……全赏了!”李重盛旋又补了一句。
“老奴领命!”高良士躬身唱了个喏,说完又朝徐无病偷偷看了几眼,眼神中,除了艳羡之外,竟还多了几丝幽怨……
“微臣谢皇上赐酒!”徐无病向皇帝拱手说道。话虽然说的很客气,但见他,人也没有起身,眼眉之间,也没有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大欢喜之情,只是略略地拱了拱手,淡淡地说了那么一句。仿佛他言下之意却是在说:“你皇帝富有四海,送我这区区几十坛酒,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要是换作平常日子,平常的人,天子早就不开心了。谁让今天对于他徐无病而言,就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呢?皇帝泡了一个温泉浴,心情本就大好,听了无病之言,更觉得是纯由内心、发自肺腑,不作雕饰、反为自然……当下,李重盛的心里,更是喜不自胜,便又连续地劝无病多喝酒、多吃菜……
君臣两人,一老一少,便如久未谋面的忘年老友一般,一边喝酒吃菜,一边扯起了家常:
……
“你叫徐无病,来自江南?”李重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