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舒恨天问道。
舒恨天原本并未留心,他只顾着与朱无能打趣,一会儿摸摸他的肚皮,问他吃饱了没有;一会儿又拍拍他的粗腿,催促他快些走路,此刻见胡依依相问,便循声望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邋遢的乞丐,随即道:
“老姐姐,去年一整年乾国大旱,多少人饿死了?没饿死的也只能跑到这长安来讨口饭吃,这里躺着一个乞丐,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咳!……”胡依依叹了一口气,道:
“我瞧他也怪可怜的,这一身衣服已不知多久没洗,还有他脸上的胡子头发,都快分不清了,小舒,你给他一些银两吧!”
舒恨天摇了摇头,心道,长安城内不知有几千个乞丐呢?你都施舍得过来么?不过,他知这位大姐一向心地善良,最见不得那些弱小无助之人受苦,是以便欲从腰间的兜囊内去掏一些碎银出来。
不想,舒恨天掏了半天,却连半两碎银也未能找到。原来,他一向大手大脚惯了,一旦给出去的银票,他从不让店小二找零。是以,长安城内几乎所有酒楼的跑堂,均已知这“舒大人”豪阔之名。今日他出门照例带了两千两银票,只是,方才得月楼他一场宴请,为显他出手气派,他叫了满满一大桌山珍,又买下了一整坛四十年陈的“汾阳醉”,竟已将他手中银两花光。
“老姐姐,不巧,我的银两都花在方才得月楼中宴请二哥他们了!”舒恨天摊摊手,有些难为情道。
“我不是刚刚给了你五张银票么?”胡依依问道。
舒恨天忙摆手道:“那可不成!那五张银票可是老九的‘卖身钱’,我要好生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