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灾的四道中,以山东、山南两道离长安最远,那至多也是八百里之遥,如何竟会“千里迢迢”的赶来长安?而依照常理而言,若山南道的灾民想卖了女儿,自可去济南府,又何必这么远跑到长安?
毛娇娇的这一番话,至少已引出了明月的三个疑问。她急中生智,立时转移话题道:
“姐姐,咱们还是别讲过去那些不痛快的事了。姐姐对今后有何打算?就算姐姐不想去找你爹,姐姐也可去别的地方落脚,又何必定要呆在这翠云楼里呢?”
明月举起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只觉一股醇厚的酒气上冲,她立时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此时,她看着眼前堆满了一整张大桌的美味菜肴,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欢欣雀跃之状,反而尽是茫然苦痛之色。
她不是没想过要为自己赎身,怎奈,她在翠云楼里已呆了十年,和楼里的姐妹,或多或少也有了些感情。若教她遽然一个人流落在外,岂不成了孤苦无依之人?再者,她如今还是翠云楼里的头牌,杨妈妈岂能轻易放她出门?若她向杨妈妈开口赎身,对方必会报出一个天价的赎银。她这十年来,拢共为自己积攒了三千多两银子,未必够赎身之用,就算堪堪够用,若让她将银子全都给了杨妈妈,今后又何以为生?
明月兀自叹道:
“妹妹,咱们都是苦命的女子,既已身入青楼,只得向老天爷认命!老天爷不给咱们好日子过,咱们又有什么法子?你要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我又能有什么打算?在这翠云楼里,只能是过一日,就算一日罢了……”
“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娇娇却立时摇头道:
“我活了这么多年,一向都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