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一见张木烨的脸,心中便不禁胆寒,以至于说话毫无底气。
一个人,若不能做到让对方怕你的话,你就只能怕他了。
设想当年的南安平司千户裴才保,他统领南司多年,做事从来说一不二。他的气势非但盖过了当时的南宫不语与诸乐耘、张木烨,就连当时的孙勋,见了他都要笑一笑拱拱手,那是何等的威风与神气!
可如今,轮到杨文渊自己坐上了南安平司的千户,他这个千户,怎么会当得如此窝囊!
青衣卫里的所有千户,都没把他放在眼里,就连最末一个的巡查千户,居然也踩到了他的头上!
非但是千户们瞧不起他杨文渊,今日的古材香,只不过区区一个百户,竟敢在他面前,说话如此肆无忌惮!若不是封补一出手“豪阔”,一下子取出了一张巨额的银票,天知道这些女犯,他古材香会不会带走?
若古材香就此拂袖而去,将这一摊烂事儿,依然甩给了他杨文渊,叫他又如何善后?他若真的再将此事上报沈环,不用猜也能想到,势必又会被沈环臭骂一通!
想到这里,杨文渊心中又“沈环老贼!沈环你这个老狐狸……”地,不知骂了几千遍!
杨文渊心中为何会如此咒骂沈环?只因他回到自己的公事房后,稍作思忖,立时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其一、你沈环所说的那些事由,为何不一开始就同我言明?你说什么“皇上对那些姑娘们心存自责,将她们尽数赐死实则出于无奈!”又说什么“皇上郑重向你叮嘱,要让那些姑娘都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地走!”这些话,你为何直到此刻,才跟我讲?你若早些跟我说清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