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十六岁那年冬天,在徽州城外的枫林边,我们又饿又冻,昏死在了道旁,巧遇家师经过,救了我二人性命。之后三年,师傅传我一身剑术,又教我们看书识字的本领,还带着我们行走于江湖,足迹几乎踏遍神洲各地。如今回想,那三年是我南宫平生中最为快活的三年……”
“南宫兄……”徐恪不禁问道:“小弟从未听你说起你师门之事。令师尊的名讳是?”
南宫不语摆了摆手,示意徐恪不必打岔,他依旧是自顾自言道:“可谁曾想,有一日我们走到长安城南,见天色已晚,便在那里的一处龙王庙歇宿,第二天醒来,师傅却突然离我们而去,从此不知所踪……”
南宫不语又望了望窗外,目光中依稀透出一丝渴望。他仿佛正殷切盼望着,此刻的窗外,会骤然出现他师傅的脸庞。他紧接着说道:
“后来,我无奈之下,只得来到长安,凭着一身武艺报名从军。我先投神武,后入禁军,之后跟随天子出征北地,侥幸立下了些军功,直到二十三岁那一年,我才进得青衣卫。那时的我,原只不过是个掌旗,幸得沈都督赏识,一路将我提拔,三十岁就坐上了巡查千户的位置……”
说到了青衣卫都督沈环,南宫不语忽而又叹息了一声,目光中竟流露出几许感激之色,他又徐徐言道:
“咳!……想想我在青衣卫中的十年,若没有沈都督提拔,今时今日,我至多也不过是一个校尉的官职,何以竟能执掌北司,成了一个三品的千户?”
徐恪心中却不以为然道,沈环这厮貌似忠良,内里暗藏奸恶,乃是最为歹毒之辈,你怎地今日对他还会生出感激之情?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却终于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