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来了长安。哪知道,我们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才刚刚安顿下来没几天,从昨个起,这帮官兵就像吃人的老虎一样,把我们给围住了……官老爷,我们不偷不抢,就只是靠手艺博些赏钱,求这位官老爷发发慈悲,给我们一条活路!”
言罢,那位不足三尺身高的瘦弱女子,又要俯身给徐恪跪下。
徐恪心有不忍,当即伸手将女子扶住,温言道:
“大嫂,长安是我大乾的京城,京城就有京城的规矩!按理,大街上是不能随便卖艺的,你们可以到得月楼去问一问,或许那里的店掌柜喜欢你们的手艺,愿意收留你们也未可知呢!”他心道就算我今日将卫卒们喝走,明日也有长安县的衙役、京兆府的捕快来找你们的晦气,这大乾京城虽富贵繁华,可真真是没有你们这些“艺人”容身之地啊!
女子点了点头,含着泪答应了。
徐恪伸手入怀,掏了半天却只掏出了二两碎银,今日他起床匆忙,身上也没带多余的银两。他朝李义望了望,有心跟师哥讨一张银票,想想还是算了。
“大嫂,这点小小的银两,你们拿着,去买几个馒头吃!”
“这……这怎么使得?”
女子伸手接过碎银,对徐恪千恩万谢。
徐恪又抬眼扫视了一圈,见女子的身后,十余个男男女女,年纪最大的已有五十挂零,最小的还梳着小辫,至多八九岁年纪,一个个不是缺了左臂,就是断了右腿,有的还瞎了一只眼珠,甚而有一个人鼻子也被割去了半个,看上去既是如此丑陋,又是如此可怜……
他不愿多呆,便在众人连声的道谢中,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