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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乐耘闻听此语,心中顿时开怀了不少,他便又强拉着张木烨一起到得月楼中找了个雅间坐下,还点了一桌子比先前在天音乐坊更为丰盛的酒菜。
依照诸乐耘的说法,方才于天音楼中吃得实在不够尽兴,若不能在这里找补回来,他回去之后,睡觉都不痛快。
于是,张、诸二人索性重开宴席,借着大吃大喝,聊以平复适才乍见天子的惊慌心情。
两人于吃喝之际,自然就谈到了天子何以会微服出宫,突然现身于天音乐坊的缘由上来。
他们费尽心思想了半天,一会儿觉得天子兴许只是偶然路过,并非是特意来到这天音乐坊;一会儿又觉得近日这天音乐坊的名头太盛,天子必是听说了乐坊内的盛况,是以按奈不住猎奇之心,便微服出宫来天音楼内用膳。然而,这些猜想最后还是被他们自己一一否决。
当今天子,在位已七十余年,君临天下无往而不利,怎会做那些无聊之事?
最后,还是那诸乐耘茅塞顿开,借着酒劲,他猛地一拍桌子,言道:
“张兄,以我看,皇上今日微服出宫,特意来天音乐坊一趟,名为用膳,实乃暗访。”
“哦?诸兄觉得,什么事还需皇上亲临天音坊,借用膳之名暗访?”
“哎!”诸乐耘摇头晃脑道:“他自然是查他宝贝儿子来了……”
“诸兄是说……”张木烨顿时醒悟,“越王李峨私开酒楼之事,皇上已然知晓?”
“想必如此!”诸乐耘凑近张木烨的耳旁,故作神秘道:“他们家的老六,就因为私开翠云楼,后来无缘无故就死在了翠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