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为礼,欣然从命。
旁边的李君羡却神色惭愧道:
“陛下,君羡一介草民,岂敢与圣人同桌而饮?”
李重盛略略坐挺了身子,目光中自然而然透出一股无上的威严,“怎么……朕没嫌弃你,你倒嫌弃朕来了?”
李君羡惶恐道:“陛下,草民不是这个意思。草民前些时日,终日放荡于长安城的街市巷陌中,与一帮乞者流民为伍,弄得身上衣衫破烂、连须发也未曾修剪,草民的这一副打扮,如何能坐在陛下的餐席上?”
李重盛打量了李君羡周身,忍不住皱了皱眉,问道:
“也是!朕问你,你为何要把自己弄得跟个乞丐一样?”
“草民惭愧!”
李重盛转过身吩咐高良士道:“你带他去浴池里洗一洗,顺便换身衣服。”
高良士不由地心中大感诧异,他心道皇上今日宣徐恪进宫,不是斥责他们“酒后乱言”之罪么?怎地非但不问罪,竟还对李君羡如此之好?
要知道,皇宫中的几处汤泉,只能供天子沐浴所用,就算贵妃要享用温泉,也得等天子浴后再用,至于太子、亲王、宰相、贵戚重臣等,难得进宫享用一次,也是要天子特赐之后,在汤泉外的小池中,享用些天子浴后之水。今日,皇帝竟特赐李君羡这样一个平民入宫中浴池享用,高良士真不知该如何安排才好。
当下,高良士只得小心翼翼地请示道:“陛下,宫中有三处浴池,‘愉龙池’‘浴心池’‘宽研池’,老奴该带李君羡去哪一处浴池?”
李重盛似乎有些不耐烦,皇帝挥了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