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排吧!”
李君羡忙躬身行礼,不胜惶愧道:
“陛下,草民怎敢入宫禁大内沐浴?这可使不得!”
李重盛眯眼盯着李君羡看了一会儿,目光中不知是期许、失望还是隐约带着一份自责,皇帝忽然脸露微笑,摆手道:
“君羡,你不必如此惶恐。说起来,朕与你乃同宗同族,都是太宗爷的子孙,朕乃高宗一脉,你是蜀王一脉,以辈分论,朕与你还是同辈,你大可呼朕一声‘皇兄’!”
皇帝此言一出,殿中三人都是一怔。徐恪心下暗暗点头称好。高良士则是诧异万分,他心想以皇上今日之言,这不等于是恢复了李君羡的皇族身份与爵名官阶么?恐怕,李君羡的爵名不单是恢复,较之从前还有所擢拔,依从前李君羡“五莲县公”与“左武卫大将军”的身份,岂能称天子一声“皇兄”?而李君羡本人更是意想不到,他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惭愧道:
“陛下,草民岂敢!”
李重盛起身走到李君羡的跟前,居高临下却眸中带笑,说道:
“你在摘星楼中都咏出了‘天下归我有!’这样的词句,还有什么不敢的?”
李君羡心中悚然一惊,额头上已是汗下如雨,心道,完了,我与小兄弟在摘星楼上酒醉胡言,这一句词怎会传到皇上的耳中?我刚刚才脱却诏狱,险些因“谋逆”罪被砍头,怎会如此不长记性?刚刚吃过的苦头,怎地一转身就忘了?他越想越是忧虑,有些语无伦次地回道:
“陛下……草民酒醉之后胡言乱语,草民没想那么多,草民只是……只是……”情急之下,李君羡已是接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