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与李君羡离了北安平司之后,便又回到自己的青镜司公房内落座。卫卒见两位千户大人去去就回,房子内之前吃剩的酒菜还没来得及清理,忙躬身入内抢着要进行收拾。
两位千户见状,互望了一眼,各自都一样的心思,之前这一点点薄酒,怎能填补自己如大海一般的肚量?于是,徐恪挥了挥手,命卫卒们退下,他与君羡再度对坐,索性接着举杯对饮,好在天气炎热,菜肴尚温,适才的这一顿午膳,此时再续上,两人都丝毫不以为怪……
然则,两人吃归吃喝归喝,说起刚才张木烨的反常举止,他们仍然是一头雾水。
在徐恪心中,至少有三个疑问,是他如何都猜想不透的。
其一、选调舒恨天入青镜司为掌旗,是秋先生的主意,但秋先生是要让他去北司跟张木烨要一份推举文牒,剩下的事秋先生自会安排。然今日他未曾去北司索求文牒,张木烨竟已亲自将文牒弄好,还来求自己为之署名签印,这是何故?难道说是秋先生率先去求的张木烨?这不可能,也无必要,但张木烨究竟为何会这样做?
其二、他今日一大早当街叱令杨文炳放人,此事张木烨必定已然知晓,这位新任的北司之首就算不会心中大怒,但总也得向自己讨一个说法才是,怎地全当此事从未发生过一般?说起来,私放玉天音之事,于情是不给北安平司面子,于理是阻扰青衣卫办案,于情于理都不合,难道张木烨竟能对此“一笑而过”?
再有其三,玉天音是天音乐坊的坊主,而天音乐坊内的管事落霜又是杀死北境侯世子罗人凤的重要疑犯。张木烨之所以命杨文炳抓捕玉天音,想必就是为了北境侯世子一案,然北境侯世子一案,圣命是让青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