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李君羡又与徐恪格外交好,设若自己再无端与徐、李两位千户为敌,试问今后,叫他张木烨又凭什么去与沈都督争锋?
见张木烨如此态度,诸乐耘倒也不好再行挑唆之举,不过,他好似仍不死心,末了又说了一句:
“木烨兄,你我在青衣卫这十余年,除了沈都督,任谁都不敢动你我分毫。今日当着长安众百姓的面,徐恪那厮竟敢公然折辱你的手下,听说他将圣上御赐的那柄昆吾剑都亮了出来,差一点就要了杨文炳的命……木烨兄,徐恪如此不给你北司颜面,这一口恶气,你能咽得下?”
张木烨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叹,他双眉紧蹙,脸上终于露出不快的神色,“这件事,容我再想想,无论如何,我北司的颜面,又岂能……”他话还未说完,就听得千户公房之外突然传来一片呼喝叱骂之声,未几就听到有个粗重的男子声音在门外大声骂道:
“张木烨,你养的一条好狗,竟敢挡本王爷的路!”
张木烨与诸乐耘不禁对望了一眼,两人均知门外之人定然是来头不小,且还来者不善,于是忙双双步至公房门外,只见一位年约三旬、身形粗壮的男子正昂首伫立于门外。这人满身锦衣华服,手摇一把镶金嵌玉流云折扇,正满眼鄙夷之色,望着匆匆出得门来的两位千户大人。
“哎吆,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还是銮仪司千户诸乐耘率先拱手,笑着言道:“越王殿下怎会有空跑来咱们青衣卫呢?”
来者正是越王李峨,这李峨年纪已三十有三,只因他平生不好读书,只喜舞刀弄枪,加之性子鲁莽、行事冲动,往往一言不合就要跟人动手,因此京城里便给这位皇子安了一个“最不讲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