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徐恪低下头,不由地陷入沉吟之中。
“不要只是了!”李秋接着道:“你我这一趟千里江南之行,路途虽一致,目标却不同。你是为查案而来,我除了协同你查案,还得理清这里的吏治,为朝廷多收钱粮……再过些日子,待吴文龙一案查明之后,你就得回京复命。到那时,我还能呆在杭州做我的快活知府,而你却得即刻赶回长安,等到你见了晋王之时,你该如何面对这位当今天子最为宠信的七珠亲王呢?”
“可是……”徐恪挠了挠自己的额头,仍然说道:“汪再兴身为杭州府通判,知法而枉法,胡乱判案、草菅人命,依我大乾律令,好歹也要治他一个‘失职’之罪呀!就这么将他放了,岂非于法理不容?”
“你怎么恁地死脑筋!”李秋伸出其纤纤玉指,点了徐恪一下额头,接着笑道:“汪再兴虽犯了失职之罪,但他自己并未参与杀人,究其根本而言,无论失职还是渎职,都算不上是什么大罪。本钦差如今业已将他革职下狱,其家产尽数被抄没,也算已将他治罪,明日若是放他出牢,于法于理,不正是再恰当不过?”
徐恪道:“李兄的意思,汪再兴虽有判案失察之罪,但毕竟罪责不大,且情有可原之处,故而钦差大人念其当差日久,为朝廷做事尚称得上勤勉用心,是以才对他格外开恩,从轻发落,只是将他革除功名、抄没家产,余皆不问?”
李秋道:“正是此理!”
徐恪问:“若京中来问?”
李秋回道:“须当递到京城的奏折我早已备好,明晨即可发出。”
“李兄早已备好了奏折?”徐恪奇道:“这么说,李兄是早就打算好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