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康元七十一年、八月初三、未时、杭州城西、楼外楼】
此时位于楼外楼二楼的“清波月影”雅间内,方铭博与落阳正举杯对饮,二人虽把酒笑言,却各有心事。
方铭博举杯劝酒道,落公子,铭博敬你一杯!落公子年少英杰,铭博能与你为友,此实乃铭博之幸也!
落阳淡淡一笑,举杯与方铭博满饮之后,却道,铭博兄,咱们师出同门,按理你当呼我一声“大师兄”才是呀,怎地以“公子”相称?
方铭博忙赔礼道,对对对,落阳大师兄,适才铭博失言了!
依照少山门中的规矩,所有弟子中,向来以内门弟子为尊,而内门弟子中又以掌门亲传弟子为尊,故而,在少山与落阳同辈的所有弟子,均当呼落阳的“大师兄”。
事实上,就算是昔日的总堂主方文昭,见了落阳亦当敬呼一声“大师兄”,若真以辈分而论,方铭博理当呼落阳“大师伯”才是。落阳能主动以“大师兄”自居,实则已是自降了一辈身份,是以方铭博听闻落阳此言一出,立时便出口接上。
落阳将手一摆,直入正题道,铭博兄,掌门师尊交代你的那件事,你打算何时去做?
“这个么……”方铭博放下酒杯,一时间,神色便有些不自然。
“且容我再好好想想……”
原来,落阳此番南下杭州,乃是特意奉师命而来。一方面,他要暗里查探徐恪的伤情,并了解钦差一行的动向;另一方面,他师傅少山掌门了空命他知会杭州分水堂方铭博,叫这位总堂主可相机而动,趁徐恪外出疏于防范之际,取对方之性命,为少山同门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