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一直被人攻讦断子绝孙,不利子息,听不得什么克什么的,但赵采女天天没日没夜地说有人克了她儿子,简直就是在惠帝的雷区反复蹦迪。
惠帝没有降罪,怜悯孩子给孩子的母亲一些恩典,给那个夭折的孩子积一些阴德,惠帝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朝廷坊间总是这么传,传得多了,惠帝这个当事人也有点将信将疑了。
但赵采女这么喊,还嫌他的名声不够糟糕吗?
赵采女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以往还能喊两声哭着闹着,现在缠绵病榻,整天昏昏沉沉,也没有什么精气神闹着要给孩子一个公道。
赵采女这一番闹腾,并没有对施佩柔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皇帝依旧宠爱她如故,天天去她宫里,孩子还没有落地,晋升为嫔位了,成了一宫之主,可把后宫一干女人嫉妒得眼珠子赤红赤红的。
而施佩柔依旧岁月静好地生活着,养育孩子,洗手作羹汤,后宫的波澜暗流仿佛撞在礁石上,任凭再大的风浪,那礁石都岿然不动。
南枝趴在窗户上,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很年轻,不过二八年华,却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虚弱和腐朽之感觉。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沉屑之味,房间如那女子一般,不敞亮,失去了生机一般,要垮塌了一般。
虚弱的咳嗽,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唤人,可好半天都没有宫女理睬,呼唤了两声,赵采女便停止了,自己挣扎起来,从桌上倒了一杯凉水。
沁凉的水顺着喉管流下去,让身上没有什么热乎劲的赵采女生生打了一个寒颤,最后又拖着虚弱的身体躺回倒榻上。
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