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奎点头与她一起下楼,客栈老板正揣着手站在大堂门前看着屋檐落下的雨滴发愁。
“掌柜的。”
“哟,贵客您怎么下来了,这雨大,一会儿湿了您的鞋。”客栈老板忙往回退两步,这少年一人就带了三四十人的商队,非富即贵,他们这个小镇子可难得遇到这样的贵客。
董娇随他走到柜台处,“无碍,有些事想请教掌柜的,菱州这雨下多久了?”
一提到这个客栈老板就忍不住叹息,“哎,别提了,三月初先是连着下了十天的大雨,别说菱州,就是咱们这儿也淹了不少地方,但最可怕的还是半个月前,绍郡的堤坝突然垮塌,直接把绍郡、凉郡冲了个精光。
菱州在下游,水势稍缓,但也是一片狼藉,我们这梨花镇若不是有菱州在前头挡着,现在恐怕早成一片废墟了。”
看来最严重的是绍郡和凉郡,那这两个地方她就去不得。
一是大规模的损毁已经不在她能力范围内能帮助的,二是水患越严重的地方起病疫的几率就更大,书里说三州爆发的是伤寒和疟疾,沈清茹敢去,她不敢。
沈姐去是救命,她去是送命。
“那现在幸存的百姓们安顿在哪?都在菱州吗?”
“大部分在,但还有不少村民不肯走,公子也晓得咱们老百姓赖以生存的就是那些田地,被冲毁的大部分是沿河地段,靠山的那些人家受损不大,自然不愿意背井离乡。”
“菱州现在大概有多少人?”
客栈老板想了想,“往年州府报的是三十万,不过现在走的走留的留,算上绍郡和凉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