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稍安勿躁,三州瘟疫太子了然,已在快马加鞭赶往京都求援,相信朝廷的救援不出几日便会抵达,我们万万不能自乱阵脚惹百姓恐慌。”苏小楼广袖一挥,“你们也别心急,我再去见刺史大人问问情况。”
他说罢往外走,但内里的大夫们却没忍住窃窃私语。
“哼,疫情一爆发太子立马就起驾回宫,这是求援?分明就是怕疫病传染到自己,跑得比谁都快!”
“可不是么!太子若真有胆,就该留在这坐镇,保民心不乱,拍拍屁股走人算什么!”
“嘘!你说话注意些!”旁人赶紧拉他,“太子可是大梁的储君,谁都能出事他不能,起驾回宫也在情理之中。”
那满腹牢骚的大夫不满,把手甩开边往旁边煎药的小厅边走边嘀咕,“谁不怕死!我还上有老下有小不也进这凉郡城来送死了!就他的命金贵,我们的命不是命!”
但这话他也只敢没人的时候自己抱怨两句,不敢与外人道。
苏小楼刚出安置院时不是没听到这些大夫的埋怨,但听见又能如何,他不想替太子辩解,更辨无可辨。
他们这些大夫天天与病患同在一个屋檐下,直面着与日俱增的死亡却束手无策,换谁心里能没有怨怼。
就是他,心态都在崩溃边缘徘徊,若不是知道这些大夫将自己视作朝廷的象征,太医院的象征,他都想丢盔弃甲做个逃兵。
进入府衙,菱州刺史刘炳、布政使钱鹏及一众凉郡官员坐于大堂愁眉不展。
刘炳若不是因着这官位退无可退,他是真不想进凉郡城这个倒霉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