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皇宫,紫宸殿。
空旷宽敞的书房内针落可闻,太子与晋王垂首站于桌前,慧明帝阴沉着脸,堂内气氛降至冰点。
太子实在受不住皇帝的沉默,率先开口:“父皇,此次瘟疫扩散如此迅速,主要原因全在晋王!治水本就是国之大事,儿臣为了让西部百姓以后不再受水患侵扰只能将兵力和粮食集中派往绍郡,本以为五月初晋王征收的粮饷能及时到达减缓菱州等地的压力,岂料直至儿臣离开菱州时,都未曾见到吴远的影子!
而绍郡的力役和士兵众多,一旦减少粮食投放,开山挖渠的效率便会大大降低,虽说此举委屈了凉郡城的百姓们,但牺牲一城换大梁永世不再受水患困扰,儿臣认为值得!”
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毕竟开山修渠利国利民,一城病秧子和大梁的百年社稷比起来,孰轻孰重高下立判。
晋王闻言一反常态没有跟太子对着干,爽快地往地上一跪抱拳道:“此次征粮儿臣确实办事不利,南方城池虽富裕,但三月才兴师动众派遣大军,沿途经过时各地官员都为军队增添了补给,因此四月再行征税,各地叫苦连天,为了不压迫民生,儿臣只能循序渐进,这才导致粮食与税银的征收速度不尽人意。
不过前日儿臣收到吴大人的来信,三百万石粮食与三百万两税银已经在押送前往三州的路上,一定能在五月十五前抵达,如有违期,吴远提头来见!但此事依旧耽误太子治水,令父皇忧心,儿臣难辞其咎,还请父皇责罚!”
见他如此干脆利落的认错,太子懵了,他本以为晋王会跟他当面对峙,这样他就能再给晋王安个推卸责任的罪名,可谁知他不但不狡辩,反而把所有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