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娇迷迷糊糊好似做了一场梦,梦里又回到乡下那个老房子,她裹着一身污泥从河边跑回,手里还提着一小盆子河螺。
奶奶见她浑身是泥拿笤帚追着她打,祖孙俩的嬉闹声响遍整个村落。
后来她跑远了,变成官家小姐踩在小厮背上要爬柿子树摘果子,那小厮打了个喷嚏,把小姑娘从他背上颠下来摔进雪里哇哇大哭。
祖母闻声而来,一边批评那不仔细的奴才一边把小姑娘揽进怀里柔声安抚,带着老茧的手掌在她稚嫩的面颊上揉搓,有些刺痛,却又温柔得如羽毛轻抚。
董娇站得远远的看老太太,两位老人容颜那么相似,看来她注定是要给她们做孙女的,这缘分,前世今生都斩不断。
梦醒来时只觉眼睛干涩得发疼,仿佛所有的泪都流干了,她不知昨天自己哭了多久,只知最后哭到脱力晕厥时,三妹妹都赶了回来。
心里是空荡荡的孤寂,像被人硬生挖掉一块,再也无法完整。
“你醒了?可要喝点水?嗓子疼不疼?”她刚侧头,顾承允就发现她醒来柔声问。
董娇心里一暖,“你怎么在这?可是昨夜一宿没睡?”
顾承允将她抱起揽入怀中,在她发顶轻吻,“你昨夜晕过去后就开始发热,我放心不下,便求了你嫂嫂留下照顾,丫头们都在,可要叫她们来帮你洗漱?”
董娇把头埋进他肩膀,“晚一点吧,我想就这样跟你待一会儿。”
“好。”
两人相拥着,顾承允轻抚她披在背上的长发。
今天的她安静得仿佛没有灵魂,如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