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天旋地转,巨大的痛楚和噪音让他再也站不稳,刺鼻的电解液自鼻孔,耳朵和双眼汩汩而流,自脖颈而下,染红了他的西装。
吉祥……老师……
巨大的反作用力下,谷剑秋的右手手掌也断了两根,精钢的灯棍嵌进他的肉掌半寸多,指间都溢出血来,他自手掌中拔出灯棍,顾不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把路灯换至左手,抵住站在原地摇摇晃晃的佛皮咽喉。
他没有再问和大哥的死有牵连的人都是谁,而是低声道:“我大哥死了以后,你再没有注意过我们是么?”
如果佛皮还在留心谷家的事,他没道理不知道我早就从大学堂毕业,他对我的印象显然还停留在我读书的时候。
佛皮的红色复眼黯淡无光,他眼前全是谷剑秋的脸,喉咙里咯咯了好久发不出声音。
“什么?”
“吉,吉祥老师,我……”
他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沉重的身体叫柏油路为之一震,口鼻再也没有了呼吸。
如果他早就不再关注谷家,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在两个月后上门放火的?龙皮?吉祥?
如果放火的人不是他,事态就更复杂了。
“开工没有回头箭。”
谷剑秋喃喃了一声。
深夜绵绵,这个时代的宪兵和巡捕房从收到消息,再赶到现场,怎么说也是明天中午的事了。
谷剑秋将六枚射出的子弹一一收集,脱下外衣包裹受伤的右手,左手拎着路灯,沿着柏油路一直走到黄埔江边,将路灯丢进黄浦江,然后找了一个摩肩接踵,满是鸦片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