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冻成一马平川的冰上马路。
司机是个熟手,也是个生面孔,见后排坐着的人脸色都熬出了菜色,索性也不抓着人聊天了,开了广播,调到音乐频道,一面听着舒伯特,一面把车缓缓开出了市局地界。
车子转弯,邢霏回头看看渐渐消失在树墙后面的高楼,自己跟自己个儿嘟囔:“杨呐,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就算她不是诚心和你做朋友你也这么想?”傅绍言不是傻子,最重要的是他了解邢霏,社恐的邢霏虽然怕和人打交道,可这丁点影响不到她的智商,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和你交往他不信她看不出来。
所以邢霏会这么说他觉得有趣也欣慰。
等了半天邢霏也没作声,转头去看,那人已经歪着脑袋倚在窗玻璃上睡着了。
他叹出口气,伸手替她找了个舒服的位子靠好,这才回头掀开自己右边那根袖管。
“呀”的一声传来,他赶忙抬头示意前头的人噤声。
“可是Golden,你这伤不轻啊,都流血了……”得到示意的人压低了声音,可那双眼睛依旧瞪得老大,紧紧盯着后视镜里的那只胳膊:这得是粗树杈还是其他的什么刮伤的吧,本来不算大的伤口怎么那么多青紫呢,这是被什么东西抓的吧,“傅……”
“嘘。”傅绍言做了个无妨的手势,边拿出一早准备好的酒精简单擦了几下,紧接着就把袖管重新放了回去。
“一点小伤,开你的车吧。”他说的是真的,小时候因为眼睛的事,附近的邻居和学校的同学没少找他的麻烦,处理这样的伤他早就练得驾轻就熟,今天唯一出的纰漏就是事出突然,夸张手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