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的傅绍言又换了又一身打扮,蓝粗布的短褂,肩头搭一条灰黄色的擦汗布,手推一辆装菜的三轮车,精致的五官也在一通捯饬下变了模样,他就这么一路佝偻着背,一路推着小车进了饭店的后门,也就是目睹了他换装全过程的邢霏吧,换成另外一个随便什么人,哪怕长了双火眼金睛,怕也是不会把这个其貌不扬灰头土脸的驼背男人同仪表堂堂温文尔雅的傅绍言联系到一块儿。
萝卜白菜堆叠出来的蔬菜香隔着麻袋钻进鼻子里,邢霏躺在车子里,僵硬惯了的身体并没有因为身上压了这么些东西而酸麻什么的,相反,有东西遮住脸的感觉让她自在,也让嘴里说出来的话不再那么结结巴巴:“你还是怀疑她吗?”
“不是怀疑。”两只手稳稳地扶着车手,傅绍言压低额头上的帽檐,嘴巴几乎看不出动的说:“就算是激情杀人犯在作案前也会有个刺激他作案的点,许霞也好,康可也好,会被盯上就一定有其中的原因,而作为被针对的康可是最有可能知道这其中原因的人,所以接近她,看看能不能探出什么虚实来。”
而且按照涉案人的惯性推断来说,如果一个人心里有鬼,从心理本能上,比起代表正义一方的警察,他们可能更容易同带有犯罪倾向的人产生亲近,也是因为这个,上次在华威大厦,傅绍言才特地露出马脚,预备的就是一旦需要,可以利用这个身份接近康可。
这里头的弯弯绕不少,听得邢霏有点晕,皱鼻子的工夫忽然觉得身下的车轮停止了转动,再一听,竟然听见了康可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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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转弯的关系,康可并没看见推车的人,这会儿的她正站在包厢门口和随行警员说着话:“不好意思,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