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狭小,连着烛火都不敢点,巴掌大的小地方只是在后头支了透气的窗。
细碎的声响连着门外都听得见,隔着一扇薄薄的木板,沈清如又如何听不见?
她单手撑在紫檀木的长桌上,指尖早已捏变了形。屋子里那声响怎么止都止不住,沈清如听的浑身颤抖。
逢春见状不忍,悄悄伸出手想要去堵住她的耳朵。
只是才刚伸出去,沈清如便伸手挥开。她抬起头,面色灰白。
漆黑的夜里,那双玲珑剔透的双眼下分明溢出的全都是泪。
逢春看着自己被打红的掌心,再看着自家小主那痛不欲生的脸,心中百转千回只得放手。
如今小主心中只怕是难受至极。
万岁爷分明来的是她屋里,今夜本该侍寝的人也应当是她。可如今却只能缩在这儿巴掌大角落里,亲耳听着万岁爷是如何疼爱旁人的……
这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足够残忍。
暑日燥热,支开的缝隙里哪怕是有了一丝风,也被那热气给蒸散了。
沈清如身上穿着同样的寝衣已经溢的浑身薄汗。那细碎的动静闹了多久,她便跟着抖动了多久。
双眼已经熬的通红,忽而一阵声响泄出,像是有什么东西滚下床榻。
沈清如心中仿若被什么揪住,猛然站了起来,身后逢春急忙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
“小主。”逢春压低声音,吓得面色泛白。她摇头示意沈清如不要动。
蚊虫大小的声音飞速道:“万岁爷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