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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魂未定地向后一倒,躺回那个足够二十个泰尔斯睡下的大床。
丝绸制的睡衣摩擦在身体上,让泰尔斯很不习惯,而多道弹簧作芯的床面则柔软轻滑,顺服地随着他的轮廓凹陷下去,丝绸覆盖着的北地鹅绒棉被将他紧紧包裹,从南部海岸进口的光滑丝织枕则从下面抵住他的头和肩膀。
这一刻,泰尔斯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头到脚地挤压着一样。
就像气之魔能师把他包裹在空气里,慢慢地压缩一样。
想到这里,泰尔斯心里一阵烦闷,他掀开轻若无物又光滑舒适的被子,重新落到地上,摸索着找到一个墙角,蜷缩着躺了下来,坚硬的地面和厚实的墙面给他一种熟悉的安全感。
泰尔斯这才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无奈地笑出声来。
没想到我也有今天,他敲敲坚实的地砖,自嘲地笑了笑。
真想念第六屋的几个小家伙啊——希望娅拉能照顾好他们。
明天得跟基尔伯特说这件事,哪怕不能直接联络,也能暗中关照他们。
但刚刚在梦里找到的那块记忆碎片,则让他才放下的心情,突然又紧绷起来。
梦是潜意识的反映,前世的记忆,大概是在他潜意识里隐藏得最深的片段,但这一次,连艾希达·萨克恩都在梦中出现了。
“果然,我还是很在意那个疯子的话吗?”黑暗中,泰尔斯喃喃道。
几个小时前,与魔能师的短暂相遇闪过他的心头,魔能师时而理性时而随性的举动,神秘莫测的威能和近乎非人的不死身体,都让他心里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