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即将过去——东方的天色已经现出微光。
劫难过后的泰尔斯,虚弱地靠着一处倒塌的矮墙,躲避稀疏的落雪,他懒洋洋地看着天空,脑海里闪过这个精彩夜晚中的一幕幕场景。
劳累、疲困和饥饿同时折磨着他的身心,似乎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主人的过分操劳。
周围的寒风瑟瑟,加上屁股下硌得慌的碎石,不禁使他产生了一种荒谬的熟悉感。
这让泰尔斯想起了在兄弟会里讨生活的日子:那些和奎德、和野狗、和‘肥羊’、和别屋的孩子们斗智斗勇的日子。
他不由得嗤笑一声。
又困又累的泰尔斯耷拉着眼皮,姿态不雅地打了个哈欠。他睡眼惺忪地转过头,目光投向同样靠在矮墙上的小滑头。
只见这个神思不属的邋遢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的黑框眼镜,一副惴惴不安又患得患失的样子。
他不禁皱起眉头。
“别烦心了,戴上吧。”
泰尔斯忍不住懒懒开口:“如果她真的介意,早在刚刚就把你一口吞了。”
哪还会喷一口鼻息,来调戏你?
小滑头犹豫地转过头,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委屈地看着泰尔斯。
她偏偏还眯着一对红肿的眼睛,小脸污秽不堪,铂金色的头发上黑一块白一块的。
泰尔斯看得好笑。
小滑头抽了一下鼻子,只见她扁着嘴,弱弱地道:“可是……可是……”
泰尔斯叹了一口气。